云怜微怔,继而点了点头:“奴婢看娘娘一个劲儿地往长乐宫去,拦也拦不住,便想着去禀告太子,以免娘娘受了欺负。”
虽然,她跑到正阳宫时,太子已经出门准备往长乐宫去了。但云怜并没有说出来,若想成为主子的心腹,她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
虞木榕点头,看了她一眼:“你在东宫多久了。”
“回娘娘,已经十年了。”
“十年了?”虞木榕微微惊讶,侧目看她,“那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再过几年,她便该出宫了,此时应该明哲保身才是,为何要劝她夺宠?
云怜沉默了片刻,跪在虞木榕面前:“不敢欺瞒娘娘,奴婢还有五年便能出宫了,可奴婢家贫,这些年并未攒下什么钱财,即便出宫也不过是嫁个穷人,继续过着穷日子。若娘娘能承宠当上太子妃,奴婢出宫时,内侍房也能多给些银子。”
何况,以夏侧妃的残忍,春华宫有几个人能活到五年后都是未知数。红月今日之祸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必须为自己挣个好前程。
虞木榕陷入沉思,连一个宫女都知道为自己的往后打算,而她注定要困在皇宫一辈子,又岂能再自怨自艾,浑浑噩噩。
片刻后,虞木榕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云怜:“你既然相信本宫,本宫也不会让你失望。”
听了这话,云怜俯身磕了一个响头:“娘娘,奴婢知道太子每日下午会去演武场,自演武场回来后必会去玉清池沐浴。如今夏侧妃被禁足,正是好时机。”
在分配到春华宫前,她曾是太子宫中的侍女,虽不是贴身宫婢,也很少有机会近身侍候,但对太子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
若主子想争宠,她还是能帮上一二的。
虞木榕知道她话中的含义,她轻轻闭上双眼,没有立即同意。但她这一次没有犹豫太久,再睁开眼时,目光清亮:“红月,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近身侍候的事情全部交给云怜来做。”
云怜与红月对视一眼,齐声应答。
屋外又开始飘落起来雪花,虞木榕望着那纷纷扬扬的小雪,坚定了决心。
云怜说得对,李明璋才是操控着整个东宫的人,若想活着,必须依附于他。
可云怜说的也不对,夏仁萱是站在前面拿着刀的猎人,李明璋才是躲在她身后披着皮的狼人。
她迟早要撕下他的那张皮来!
火红的太阳渐渐落下,只残留在天边一点红晕。
绚烂晚霞之中,虞木榕身着月白色长袄,镶边立领包裹着她纤细的脖颈。红日余晖下,好像是从晚霞中走来的仙子。
路上的宫人纷纷侧目,俯身行礼时忍不住偷偷窥视。
管迎看见虞木榕时也怔了一下,今日的她面如芙蓉娇艳欲滴,眉目之间透着张扬,举手抬足之间满是恣意之态,这是她对自己容貌的自信。
她本就是这般绝色,管迎是见过的,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自夏侧妃入宫后,她几乎被排挤到无处容身。
“见过管公公。”虞木榕问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