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宿筵转头走向卧室，走到卧室门口，他手放在门把上，突然顿住。
他背对着张茹，张茹看不清他的表情。
宿筵开口道：“妈，我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和暮春姐姐待在一起……他们回来了。”
张茹浑身一僵。
宿筵觉得有必要告诉张茹这件事。
反正她早晚也是要知道了。
宿筵回过头，笑眯眯的，“我很开心哦。”
他无视张茹那张青白的，仿佛被丢在冷库里关了二十四个小时，冻成了冰雕般僵硬的脸，开门进了屋内，并且将门反锁。
没几秒，张茹疯了一样扑到他门前，将门拍得咣咣响。
“宿筵！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再和他们联系！你也不准再叫她姐姐！她不是你姐姐，她是恶魔你知不知道啊！！”
“咣！”
宿筵将水杯砸到了门上。
水杯落地支离破碎。
宿筵猛地拉开门，“那你明不明白如果不是你口中的恶魔，我现在就被宿勇打死了！”
张茹心里一震，泪珠挂在睫毛上，死死地瞪着眼。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谁都不肯退让。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在寂静的房间中。
张茹歇斯底里，发麻的手抖得不像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安生点不行吗，我们离过去那些人远远的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和她牵扯！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
宿筵偏着头，脸上一片红红的巴掌印，他望向张茹，眼里一片充血，眼眶四处积蓄着满满当当的情绪，却流不下来。
黑夜中，少年倔强地咬了咬下唇，声音单薄而嘶哑，“妈，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依旧懦弱的让人讨厌。”
张茹承受不住地退后一步，眼里晃动着慌乱的水色，手紧紧捂着仿佛被一刀一刀扎出血的胸口。
次日清晨。
宿筵提着书包从家里出来，来到街口，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