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便往那群尼姑看去,只见中间的那名尼姑虽是素衣,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但周身气度却是完全不一。便是这么看上一眼,就无人敢再看第二眼。
赵安然偷眼又看了看,见公主慕容琴身边站着位四十来岁的尼姑,脸上带着雍容之感,又不似经年老嬷嬷那种婢人的感觉,总觉得,似乎这人也非同一般。
公主也非只是走个过场,很快便跟着公孙居士下了沟挖建起来。
人多力量大,半下午,这沟渠便挖成了。公孙居士带着人沿路检视,若没有问题,便能将那隔板一点点打开,渠水慢慢引入农庄。
赵安然对公主解释着:“这是第一步,居士在那几个地方做了标记,是分别引至其他村庄的。若是成了,这山泉水,至少可以解决三四个村户的旱情。”
公主抬头问:“那其他地方呢?”
赵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能力有限,做到如此也不容易了。若想解决此次旱情,估摸着还得官府出面。”
公主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赵安然笑了笑:“这不是什么坏话,缘何不敢说?背地里腹诽的人可不少,去年雪灾今年旱灾,靠的都是自救,民间救灾不是不行,但太没有章法,国有法而不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公主不可置否,许是常年不动,偶尔这么一番动作,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少少饮了口水,便靠在椅上闭眼歇息。
她身边那位妇人,却上上下下打量赵安然,问道:“你是赵家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赵安然点点头:“我是赵家女,名唤安然。”
“赵安然……”妇人似在思虑什么事情,许久才笑起来,“是个好名字。”
公主又睁开眼睛瞧了瞧,说道:“也是个好丫头,你看着丫头标致的模样,再长大些,不知会是何等风姿。论起来,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贵人这般说,大抵是看重的意思。
赵安然赶紧谢过,便又回答了几句关于粮食采买的问题。
之前那位老妈子便问:“你们一直都是在这农庄采买的吗?这里有其他类似的农庄?”
赵安然摇摇头:“估摸着大齐也就这么一家,其实我以为居士这种模式挺好。我们的农人都是零零散散,有什么事儿也只能依靠村户互相帮助,若统一起来,管理到位,粮食的品质等也有大大的提升。”
那老妈子也不懂这些,只笑着恭维:“外头都说商人重利,依老奴之间,赵小姐心怀仁心呐。”
从去年年底开始,已经有许多人跑来跟她说,她是如何仁善云云。可她的初衷当真只是把自家的日子过好,让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大,仅此而已。
公孙居士已经带着人回来了,一脸欢喜的抹了把汗,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草民都检视过,没有问题,现下请殿下与草民等一起过去,将那堵住的闸口放开。”
古人都是看中仪式的,赵安然也不吃惊。公主慕容琴客套两句,想着已经来了,不差这么一遭,便跟着公孙居士有去了那泉水的出口处。
泉水并不算很宽阔,但在田地里看惯了干裂的土地,赵安然还是觉得这淳淳的泉水绽放着无限生机。
公孙居士冲赵安然招招手:“安然过来,这法子原是你想的,这开闸你也当过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