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玉获宫,地上的红毯没了,露出失去遮掩的白玉石铺成的地板,头顶的大窟窿还没补好,甚至旁边还多了另一个不知何时砸穿的洞。
本就不太华丽的玉获宫显得更加凄凉。
日光照进来,稍稍点亮了略显阴暗的逼仄宫殿。
连疏月心里对于赤喙鸟任务失败的事十分过意不去,从怀里掏出所有仙石递还给灵麒:“老板,这次任务八成完成不了了,要扣的仙石在欠的基础上加上吧。这些我也不能要,不如把屋顶补一补。”
真是奇耻大辱,她在江湖中何曾吃过瘪,所有委托几乎轻轻松松完成。
到了这里却四处碰壁,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强。
灵麒没有收下仙石,而是坐在玉椅上气鼓鼓:“我就喜欢这般沐浴日光精华,补上做甚?”
要补也是谢桐枝那个瓜皮来补。
叹口气,连疏月还是没有脸面揣进怀里,将仙石放到桌案上,坐在桌案前托腮发呆。
青微宗是回不去了,原本还想着接几个鸿鹄令赚点仙石,现在也泡汤。
“老板,要不你再相信我一回,给个任务让我试试,这次绝对完成。”连疏月苦哈哈,昔日走路带风的大佬变成打工人,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灵麒正在苦恼天道钟爱之子舒池酒的事,上一世他被迫与舒池酒结下灵契,最后被‘明嚣’贯穿心脏,死在了他的手上。
算来,过不久便是舒池酒出生之日了。
舒池酒半人半妖,其母为青微宗不知名小弟子迟絮,其父为寒酥山蜘蛛精舒游丝。
不容于世的身份注定他的道路异于常人的坎坷。
偏偏,世人不容他,天道却给予了他偏爱。
“老板?”连疏月见他双眼失焦,明显又去想别的事了,过了一会才出声唤他。
灵麒回过神来,立刻敲板:“好!你去寒酥山将名叫迟絮的女修解决掉。”
他凭空掏出一幅人像来,塞进连疏月手里:“她长这样,千万别认错了人。本尊还有其他要事忙着处理,就不送你了。”
又要杀生吗?
连疏月眉心皱成川字,将心里的疑惑说出口:“一定要她死?若是她不死呢?”
灵麒淡淡一笑,轻松道:“那便是我死。”
一恍神,连疏月已经不在玉获宫,站在人烟寥寥的街市上。
寒风吹来,手上的画卷展开,发出飒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