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离去了。”她师兄回了一句:“我们是凡人,摸不到仙。”

      “师兄,那位道长看起来人不坏,你为何不随他同去。”

      听到师妹的话,陈广达沉默许久,却并没有回答。

      他当时真的心动过,但是为何没有答应呢?

      扪心自问,他到底为什么拒绝?

      怕是,他恐惧了。

      “多谢义士出手相助……”秦夫人拱手称谢。

      昨夜那位道长身在,他们俱是瑟瑟发抖不敢出言以对。如今那人离去,身上的重石枷锁好似一下子卸下,自然不能缺了礼数。人家可是拼了命相救。

      ……

      跨过乡间的泥泞小路,终于走上夯实的官道大路。

      涂山君拍了拍熊皮大氅上沾染的露水。

      抬起左右脚,脚蹼成团的泥巴,走了这么一路,足让身高高了一两寸。

      别看昨夜轻飘,实际上用了猪婆龙小半的法力,这会儿丹田也就只剩下五成不到的法力。

      所以涂山君也没有施展术法隔开泥污,只是寻常的擦在路边石头。

      过了新鲜劲儿,这茫茫雾水好似那娇娘,缠的人心烦。

      涂山君迈着猪婆龙的两个脚蹼,不无抱怨道:“该编个草鞋。”

      顺手解下腰间的酒壶,畅饮了一杯,哧的吐出雾气,遂迈开脚步顺着大路走去。

      法力需要省着用,这脚力却不需要那么节省。

      只觉得几口灵酒下肚,大路两侧已见人声。

      “什么时节?”

      涂山君掐着手指,数数演算了一番。

      恍然,原来到了春种的时候。

      只不过春种归春种,那些人却都带着警惕的神色,驻足看向大路上行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还有些庄稼汉三五人聚集在一起,挥舞着手中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