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想去哪儿?”
陈老太喊着门边的陈平,拄拐敲了敲地。
“娘,你还没睡啊...”
陈平讪讪地将拉开一半的门闩又放回去。
“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我...”
陈老太故作咳嗽几声,往院里的木椅上一坐,说:“最近几日,你都偷溜出去,白日里也不见得你练功...”
春满园月亮当空照时才正式开门接客,次日凌晨收场,陈平自见着花满盈后,心魂不定,一颗心都在花满盈身上,自然是夜夜要去点她作陪的,天微亮才沾了一身露水归家。
如今看来,陈老太心中一直有数,只不过之前没有点明。
“玩姑娘去了?”陈老太慢慢悠悠地说。
“没、没有...”
她瞟了一眼陈平,说:“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知道你?说个谎话也不打个草稿,娘又不是不让你玩。”
陈平能去妓院玩姑娘,着实吓了陈老太一跳,不过在她看来,男人去玩玩姑娘,本性使然,倒也没什么。
陈老太反倒庆幸陈平会去玩姑娘,要知道,之前陈平归家只单单在院中练武,令她愁陈平的后半辈子。
听到陈老太这句话,陈平也是心中一震,说:“娘,你不会骂我?”
“若是你已经有了妻儿,我铁定说道你。可是啊,你都二十有五了,别说孙子,我连儿媳都见不着...往日有媒人上门给你说亲,你都爱答不理,现在好了,玩就玩吧,好歹对女人是有念想的。”
总归去找娈童好啊...
得到自家娘亲的首肯后,陈平高兴地眉头飞舞,没一会却又被陈老太接下来的话压平:“这种姑娘,玩玩就算了,娶不得。”
“怎么,你被那姑娘下蛊魔障了,想娶她回来?这妓院的姑娘,无一不手段了得,惯会坑人钱财,咱们家小业薄,你可多注意些。”
陈家早年就失了顶梁柱陈老爷,是陈老太含辛茹苦一人带大陈平,两母子举步维艰,直到陈平适龄应征入伍,家境才有所改善。
陈平是极为敬重生养自己的陈老太的,也颇为听从陈老太的话。
眼下陈老太说花满盈娶不得,陈平内心百般纠结——他想娶花满盈回家,但陈老太的话他不能不听。
“啊...是...”陈平讷讷地应下,走出门时,步伐飘忽。
知子莫若母,陈老太见陈平反应不同寻常,自己也唉声叹气着:若是贫苦人家的姑娘,那也好说,可那妓院的姑娘,哪有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