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对于失去母亲的妙妙而言,任何解释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女鬼的身体在慢慢消失,透明的身躯逐渐变得稀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江叶下意识想捂住妙妙的眼睛,让她别看,可妙妙却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拼命挣扎,死活不配合,小小的身体扭动着,双手挥舞,嘴里仍在不停地哭喊着妈妈。

    江叶又急又心疼,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靠近妙妙,无法阻止她目睹母亲消散的过程。这可把她急得够呛,最后竟硬生生急醒了。

    猛地睁开眼睛,江叶大口喘着粗气,抬手一摸,摸到一脑门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从刚才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窗外,天蒙蒙亮,微弱的晨光穿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窗台上。江叶再无睡意,干脆翻身下床,从行李箱里翻出俞同舟的笔记研读。

    这一读就入了迷,等再回神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快到和陈愚约定的时间。她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匆匆洗漱后,抓起外套就出门了。

    碰面的地方在一处小亭子,离宿舍和上课的地方都不远。江叶赶到的时候,看见陈愚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陈愚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朝江叶挥了挥手。他手里提着两个小袋子,见江叶过来递给她一个:“时间还早,不知道你吃没吃饭,我买了包子和豆浆,不嫌弃的话就吃点。”

    江叶接过:“你太客气了,我就爱吃这个。”

    俩人坐下,边吃边聊。

    那日最后的场面算得上凄惨,气氛太过沉重,俩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话题始终围绕着陈默和晨曦互助会背后的伽耶邪教上。

    俞同舟推测是邪教信徒渗透到互助会内部,通过蛊惑会员自杀的方式完成对邪神的献祭,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不过陈默毕竟还没彻底洗清嫌疑,陈愚的身份有些尴尬,江叶只捡了能说的说,更多的细节她没有提及。她咬了一口包子,道:“你也别太着急,先生和我们都在想办法。只要找到幕后黑手,就一定能让陈默恢复正常。”

    一阵微风吹过,送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

    “有俞先生在,相信事情早晚会查清楚的。”陈愚幽幽道。

    下午的课是理论基础和符咒绘制,理论课的先生讲的比起俞同舟要差远了,要不是江叶在俞同舟那儿开过小灶,直接听他讲的根本就听不懂,内容枯燥乏味,江叶越听越困,直点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收拾好东西跟着人流去下节课的教室。江叶对符咒绘制很感兴趣,之前俞同舟的符威力让她眼界大开,她迫不及待也想亲手画几个来试试。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嗯哼!”授课先生清了清嗓子,“第一堂课,我来教你们画止泻符吧。”

    什,什么?!江叶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少人也和她同样的想法,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嘀咕声。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点!”先生提高音量,“止泻符怎么了,你们这群还没入门的菜鸟,一上来还想学什么,学学杂符打打基础最合适不过。符咒一道,博大精深,看似简单的止泻符,其中门道也够你们钻研一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