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塞进了江叶掌心,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正牵着她的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江叶一脸懵圈,大脑一片空白。
小女孩儿见她不说话,又着急地晃了晃她的手,脆生生地喊:“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她是在叫谁?我吗?!江叶刚想张嘴说你别闹了,怎么看我也不可能是你妈妈啊!然而,身体却根本不听她使唤,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了似的,竟亲热地捏了捏小女孩儿的小脸。
肉嘟嘟的,手感很好。这样荒诞又莫名的念头在江叶脑袋里冒了出来。
还没等她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围景象突然扭曲了一下,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又站到了一个医院的走廊里。对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表情沉重,缓缓摇了摇头。
江叶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不知为何,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却骤然被巨大的悲伤取代,汹涌澎湃的剧烈情绪起伏,让江叶感觉心脏像要爆炸一样难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环境走马灯似的换了又换,她面前闪过形形色色不同的人,耳边是嘈杂混乱的声音。江叶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脑袋都要炸开了。
最后,她又回到了最开始见过的那个温馨的小房间,这一次,她竟变成了其中妈妈的角色,动作娴熟地陪着小女孩折了一个又一个太阳花风车。
那种感觉十分怪异,江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明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是笑着的,可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难过,想哭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最后一个风车折好,江叶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真实的梦境,她再次缓缓睁开眼睛,这次终于回到了昏暗阴森的厕所里。
“醒了,感觉怎么样?”俞同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还好。”江叶此时还沉浸在梦中的情绪里,没能完全抽离出来,一开口,声音竟带着明显的哭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俞同舟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怎么会这么敏感。”
江叶被他摸的有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抹了把眼泪。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化掉那些复杂的情绪,随后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仔仔细细都和俞同舟说了。
俞同舟听完,目光淡淡地瞥了眼缩在墙角的女鬼,说:“你看到的应该都是她生前重要的记忆。”
江叶缓缓点点头,其实她自己冷静一想,心里也猜了个大概。这女鬼生前应该是极其疼爱她的女儿,人都已经死了,残留下来的重要记忆也全都是关于女儿的,真是怪可怜的。
“先生,不如我们就帮帮她吧。”江叶心中涌起一阵不忍,小声提议道。
俞同舟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让江叶心里直发毛,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先生最讨厌麻烦,自己还敢给先生招揽麻烦。刚想开口说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俞同舟却已经轻轻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
黄恪行一把将女鬼像拎小鸡似的提溜到俞同舟面前。
女鬼战战兢兢,哪有刚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活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浑身抖如筛糠。江叶瞧她这副紧张到极点的样子,不禁满心狐疑,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莫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儿?
俞同舟神色淡漠,冷冷开口:“你女儿的事,我应下了。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全力配合自杀案的调查。”他话语一顿,语气愈发冰冷,“必要时,不惜任何代价。”
女鬼被他这副冷酷模样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得愈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