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也是一脸不屑:“就是啊,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还一年一年死乞白赖地来参加考试,也不嫌丢人,换做是我啊,早就找个最深的地缝一头钻进去,这辈子都不敢出来见人了!”

    “哈哈哈,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别这么说,也许人家打娘胎里就没学会什么叫羞耻呢,哈哈哈。”

    嘲笑声潮水一样袭来,陈愚脸色胀得通红,背部绷得笔直,他向来温吞,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

    若不是刚刚看到江叶被人欺负,脑子一热站了出来,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与人产生冲突。

    可冲动过后,性格中温和的底色却不会变,即使这会儿心里又气又急,陈愚仍是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反击。

    江叶站在陈愚身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此刻他浑身紧绷,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坦然。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想让他让开一点,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素质有待降低啊,江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比起能力,更重要的是先学会做人,我相信这里的先生们如果知道有人如此欺辱同学,也会为这种行为所不齿吧。”江叶终于忍不住了。

    原本就有不少人对这种行为持不赞同的态度,只是碍于对方人多所以一直没吭声,现在江叶的话就好像是打开了一个突破口,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跟着站了出来,谴责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下轮到那人被指指点点,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嚣张的气焰当即矮了几分,还想回呛几句,同伴害怕事情闹大传到先生耳朵里,强行将他拉走了。

    挑事的一走,其他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跟着散了,只剩下江叶和陈愚还站在原地。

    天边红云如火,飞檐在晚霞中成了分明的剪影,但两人都无心去看。

    一路上,江叶都在纠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陈愚,却又怕自己说错话反而戳到他的伤心处。

    陈愚本来还有些烦闷,但一扭头看见江叶皱成一团的脸,顿时觉得好笑,那股气便怎么也攒不起来了。最后,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默。

    “其实知道你们也要来青岩镇的时候,我就猜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江叶微微一愣:“诶,为什么?”

    陈愚笑笑:“每年这个时候来青岩镇的,基本上都是奔着青岩山来的。”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江叶微微仰起头,探究地看着陈愚。

    “嗯。”陈愚轻轻应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顿了顿,接着说:“这是我第五次参加考试,这次如果还不能通过,就再也没机会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江叶心里一沉,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黄鼠狼最近都没有再骚扰你了吧?黄恪行当时可是打了包票的,有问题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