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齐幻生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
“昔以儒家邪术,祸乱朝纲、愚弄圣君。洎乎晚节,秽乱朝堂。”
“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
“又有其妻叶沛凝者,妖孽隐于市,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
“今日,齐幻生九族当诛,满门抄斩,是可谓替天行道、重镇安康!”
“是可谓清除佞臣、匡扶社稷之大义!”
“是可谓斩妖降魔、百世不忘之神功!”
……
脑海中,一连串支离破碎的画面重新浮现。
那是一个十年前的正午。
烈阳似火、人心如麻。
酷热的刑场之上,提刑官一身盘领窄袖大袍、满头大汗,慷慨陈词间,控诉着齐幻生夫妻的无穷罪孽。
一桩桩、一件件……
莫须有的罪名比皇天后土还要沉重,叫跪在地上的齐幻生,塌垮了高傲的脊梁。
铡刀高高扬起,冰冷的刀口,成了天地间唯一一处没有被高温渗透的净土。
“铮!”
“铮!”
连续十几颗头颅呼啸着跌落,喷溅出无数刺鼻的鲜血。
而在这些惊恐的头颅之中,就有一颗……
来自秦歌面前的这个少女……
……
秦歌猛地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