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医馆,眉心微蹙,沉声道:“让人盯着他们,宝应县那边也要继续搜查。”
……
珠帘后的屏风边,蔡旭倒抽一口冷气,萧陌处理好伤口,叮嘱他:“这几日哪里都不要去了,外边有我,你这伤口,刀伤加烫伤,十天半月是好不齐全。”
话毕,又道:“你怎的不说?”
“只是小伤,”蔡旭理好衣袍,想起外间的裴鹤铭,压低声音道:“他约莫猜到什么了,先生打算怎么说。”
“他是朝廷的人,但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若我不想说,他还能将我拘到牢里受刑。”
萧陌拾笔铺纸,写了方子递给苏木:“按照方子给蔡堂主熬药,盯着他喝下去。”他撩袍起身,低声道:“我看着办,你不要出来了。”
他撩袍出了珠帘,见坐在椅子内的裴鹤铭十指相抵,静静等着他。
宋清让张礼把元宝兄妹先送回去,等这边事毕再来。
“多谢裴大人,”萧陌道谢。
裴鹤铭却抬眸,紧迫的盯着他,随后平声问:“先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自然是有的,大人里面请,”萧陌这般姿态的确少见,但他二人神情凝重,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宋清不好打搅,便留在医馆前院。
沙漏静静流淌,约莫半个时辰后,沈家的家仆找了来。
“二夫人知晓您要走了,特意的说要请您吃顿饭,就在别院,”仆从揩了汗,跑了好几处才找到这儿,总算没有空来一趟。
说到底,宋清与那位二夫人并没什么交情,却十分敬佩她豁达的秉性,犹豫间正想婉拒。
仆从又道:“夫人说,您若是不去,她便亲自来请。”
盛情难却,加上对方又是沈家人,她不好给人难做,于是点点头:“劳你回去同二夫人说,我稍后便去。”
仆从走后,张盛问:“码头那边的船只已安排好,可随时出发,姑娘……咱们确实在这儿耽搁太久了。”
她点点头,往后院看,只见树荫掩映下的房屋门窗紧闭,便留了句话同张礼几人去了沈易的别院。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到别院已快至傍晚,晚霞漫天,将小院里几株秋海棠花映照的分外娇艳。
阮氏在偏院准备了晚膳,宋家侍卫被请过去,宋清则在婢女的引带下去了正厅。
待进了正厅却未见到阮氏。
婢女道:“二夫人在修剪花枝,马上便来,姑娘先等一等。”
话音才落,阮氏从廊庑过来,这样热的天气,她脸上覆着细纱面巾,手上套着手笼,额上沁出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