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高看自己了,若不是本侯,你连坤宁宫的门朝哪里开都不知,怎的现下进了宫连老子都敢顶撞了,你现下的恩宠全是本侯用银子堆出来的,做人若是忘本,是要遭天谴的,你也不想天谴报应在你母亲身上吧,”永宁侯道。
她却愣住了,随后猛地朝他磕头,额头青了一块,只听咚咚咚的声响,在夜里极为清晰。
永宁侯抬起她的头,一字一句道:“你以为太子是要娶你?哪怕今日换成另外一个女子,只要她是本侯的女儿,便能进得了东宫,上得了太子的床榻,没了你,本侯收个养女来,亦能事成。”
“父亲,父亲不要,淑宁听话的,不会再忤逆父亲了,您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徐荥惊惧交加,后怕促使她不住的战栗,她不能失去永宁侯女儿的头衔。
否则,她便如烂泥被人踩在脚下。
她泪眼婆娑的抱着母亲,惊觉双臂间的母亲已瘦的不成样子,这段时间,备受煎熬的又何尝只有她一个。
永宁侯越过母女两人,直去了书房,房外静候的随行管事赵尤春立即上前来:“侯爷,东西还没找到。”
进了书房,永宁侯坐在书案后,冷了语气:“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一群废物,明日让人跟着锦衣卫,就说那箱子里的东西是贺礼,万一损毁了还怎么登上礼部册子,本侯可没那么多时间再回一趟扬州,一来一回的皇后娘娘的千秋宴都过去了。”
“可锦衣卫怎么会由着我们的人跟着?”赵尤春不免担心。
徐达笑笑:“本侯自会请示陛下。”
“侯爷英明,”赵尤春拱手,却见灯影之下,徐达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又问:“这次沈家上京的是沈峥的女儿。”
“沈瑜?”
“正是,咱们和沈家进了城入驻的是同一家巷子里的行馆,说是她们盗了咱们的云烟锦也无可厚非,在扬州时,沈家可是处处同咱们较量。”赵尤春说完,立时得到永宁侯的许可。
四大皇商,扬州的沈峥以蜀绣颇有名气,徐家云烟锦虽与刺绣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胜一筹,还有个盐商和海商,这四家唯有沈家与徐家明面相处和谐,实则暗中较量多年。
徐达曾托人上门替长子求娶沈瑜,却被婉拒,这事儿传出去,连秦淮河上的末等歌姬也能嘲笑他徐家不学无术的蛤蟆想染指沈家女儿。
“沈家便是看本侯煊赫,心中愤愤难平,尤春,本侯明日便进宫,你码好人等着去北镇抚司。”
夤夜而过,到了第二日,永宁侯早早进宫,请示了景顺帝,得了允许便随同陈瑞身边的小内侍一同去了镇抚司门外。
叶脩见此,蹙眉确认:“陛下当真如此说?”
内侍官点点头:“陛下口谕,烦请叶抚使照行。”
叶脩拱手,沉声道:“臣遵旨。”随后抬手带着锦衣卫往街巷搜查,锦衣卫素来行动果绝,哪里会走走停停的等徐家人,几息功夫,便将曹府的家丁甩了两条街。
赵尤春正自气恼,便见叶脩派了人来迎他们。
“走快些,别拖后腿,否则陛下怪罪下来,你们侯爷也担待不起,”一名千户沉声道。
赵尤春不敢多言,当即舍了老命的跟上队伍。02